某日，场长在晚饭前，照例排次天的工，安排了亚池和我各人扒一只农艇到九江戏院那个粪池运粪回场。九江戏院原址在现在的金都街口。
现百佳的位置原来是公社车队，戏院的粪池就在车队这边。今次场长对一个刚走出学校，自少在圩镇长大的青年人的确是来一次很大的考验。
从场扒空艇到人民路水埗头足要两个小时多，要经上西龙逥大社，经探花桥出九江涌。好在我还会游水，农忙假到农村时学会了扒艇，。运一次粪当一天出勤，于是吃完晚饭，刚好是顺水，我同亚池各扒一只木农艇，带齐粪桶等工具连夜就出发了。路上三丫涌口很多，就算老场员都很容易迷路。我是头一回，更加小心谨慎,紧紧跟着他.亚池有时也有意慢下来等我赶上.突然亚池靠岸停了下来,我以为发生了甚么事,亚池说:这里叫“海南岛”,我们上岸断了几根蔗,又边吃边扒艇............把艇停靠在人民路水埗头时已经是晚上8时多了，那时戏院和人民路一带晚上是最旺的地段，行人特别多。我一担一担地挑着大粪从人民路挑到水埗头倒落艇，那种臭味的确难闻，担粪最怕“倒泻屎”，更怕碰到别人，旁人都掩鼻而过，不时还骂人。所以我特别小心，边走边高喊：“臭屎来啊！唔该借开”！碰到熟人，真不好意思，我就用一句话：“大丈夫，能屈能伸”！来安尉自己...........。
大粪装到艇的三角筋为标准，我真的没有偷工减料，此时没做惯重活的我却已经筋疲力尽了，但是就算死也要把粪运回去。亚池也放慢扒等我赶上，当时正是冬天，北风呼呼，水乌月黑，不见人村，夜静更深，心里就有“寒天撑夜渡”的悲凉的感觉。最难过就是龙逥大社这一段涌，砂干水浅，把艇底都拖着，就要光着腿摸着冰冷的水推艇前进，这样一推，粪水就溅到我身上和面上来了.............。遇到三丫涌口，水面开阔，风大浪大，最容易翻艇，亚池每次都大声告诉我，艇头要担浪（艇要跟浪垂直）。几经艰苦，才把艇扒回农场，最后还要把粪从艇上挑到池边，倒入粪池。这时我混身一点力气都没了。休息了很久才回过神来，马上回宿舍，洗澡换衣，一觉睡到午饭时间，我又经受了一次痛苦的磨炼，以后体力上，心理上慢慢就适应过来，一次次接受新的磨练............
后来场长又排我去用农艇和泥篸捞塘坭，用湴斗泼到塘边玉米地，捞泥也要讲技术。即使你有九牛二虎之力，就是不能把泥篸的泥倒进农艇的中间仓。在此，我万分感谢场友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，一生都忘不了他们。
（ 待续） |
发表于 2014-9-7 05:11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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